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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诚赖以起事的泰州盐帮,当年也不过是盐帮的一个分舵。
陈友谅、明玉珍、方国珍乃至于朱元璋起事,都曾受过盐帮的资助。
朱元璋深知盐帮之能,立国以后,大肆压制。
盐帮几度离散,但始终不曾消灭。
究其原因,大明承袭前朝盐政,依旧食盐官卖,官盐价格虚高,贩卖私盐有利可图。
盐帮弟子为了获利,前仆后继,永远不乏其人。
朱元璋一番打压下来,各地盐帮为求生存,纷纷守望相助,连成一气。
齐浩鼎之前的盐帮之主,大多虚有其名,并无真正权威。
齐浩鼎当上帮主以后,笼络各地盐枭,任命分堂之主,调发私盐,以贱补贵,流通全国各省。
短短二十年间,盐帮不但未曾灭亡,反而更加壮大,弟子多达三十万,然而制度严密、处事隐蔽,朝廷纵有所觉,但也无可奈何。
盐帮规模庞大,江湖各门各派,均要退让三分。
盖因盐帮为求隐蔽,极少主动挑事,可一旦结怨,便如附骨之蛆,死缠烂打,不闹到对方家破人亡决不罢休。
加上弟子众多,伤他几个首脑,也撼动不了盐帮的根基,反而招来更惨烈的报复。
齐浩鼎身为一帮之主,权势之大,倾动江湖,甚至将总堂设在了京城脚下。
苏乘光将其打死,无异于把天也捅了一个窟窿。
万绳、秋涛明白这个道理,心中均是暗暗发愁。
秋涛问道:“苏师弟,上一次见面,你只说齐浩鼎受了小伤,怎么过了两天,他就死了?”
“我他娘的也纳闷呢!”
苏乘光微微苦笑,“想是这姓齐的太不济事,自个儿犯病死了。”
盐帮众人听了这话,无不破口大骂。
“苏师弟。”
万绳沉吟道,“事关重大,你把前因后果细说一遍,如何遇上齐帮主,又如何伤了他,你又如何自投罗网?从头到尾,一个字儿也不要漏掉。”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苏乘光咂了咂嘴,笑嘻嘻说道,“万师兄,皇帝不差饿兵,说话之前,赏一点儿酒给我润一润嗓子吧?”
他闯下了大祸,还有诸多要求。
盐帮弟子怒不可遏,西部一行也是哭笑不得。
沐含冰从腰间摘下一个葫芦,扔进笼子说:“省着点儿,喝光了就没了。”
苏乘光拔开塞子,咕嘟嘟喝了两口,赞道:“好酒,好酒,还是沐师兄心疼师弟,知道带酒过来。”
沐含冰啐了一口,说道:“酒也喝了,还不快说。”
苏乘光笑了笑,说道:“那是三天之前,我刚到京城不久,闲着没事,去城北一间赌坊里赌了两把。”
秋涛脸一沉,说道:“苏师弟,你怎么又去赌坊?忘了城主说的话么?”
“忘倒没忘,就是手痒。”
苏乘光满不在乎,笑笑嘻嘻,“当时恰好路过,看见招牌上那个‘赌’字,就觉头脑一热,什么也顾不上了,还过神来,已经到了赌桌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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