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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专注的看着棋盘,慎之又慎的下了一子。
时间被拉长,向一航时不时的放水,又偶尔指点,一盘棋居然下到用饭时间都没结束。
起身时向一航蹙眉抚了抚戴着假肢的右手。
“不舒服?”
苏蒽立马察觉了,凑到他跟前,“你戴多久了?”
向一航冲她笑笑,“没多久。”
为求身体健全,哪怕是自欺欺人的行径,向一航也乐此不疲,很多时候整夜都会戴着假肢入睡,直到衔接口破皮溃烂被人发现。
向一航善琴,自小精通音律,十几岁举办了第一场个人小型音乐会,他原本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
也因此大家更心疼他,心疼到没人去责怪他近乎自残的行为。
苏蒽拧着眉沉默好一会,扶住他,“走吧!”
他们走到餐厅,一桌子满满的华丽菜色。
看见两人相扶走来,邓洁婷笑着招呼他们入座。
苏蒽照常坐在向一航旁边,这是自小就有的一个习惯,打从跟向家挂上钩,照顾向一航就成了众人给她布置的一个课题,陷在解答过程中,永远得不出一个答案。
向一航吃的很少,他总是将使用左手的次数降低至极限,以此来掩盖右手不便的事实。
苏蒽往他碗里夹菜。
向一航乖乖吃了,随后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吃饱了。”
苏蒽淡淡的看他一眼,又夹了几筷。
“你吃太少了。”
向一航满脸无奈,最后叹了口气,接着进食。
向一航有饮食洁癖,而且挺严重,敢给他夹菜并能让他毫无顾忌下咽的只有苏蒽。
当然这也是苏蒽打小不知事硬造成的结果,不过现在在向家人看来倒也不失为一个优点。
饭后不久,苏蒽带着刘景秀离开。
车上刘景秀温声问她:“一个人在那边过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有事情就给家里打电话,要是一个人不方便我过去也行。”
苏蒽开了音响,“没事,你别操心。”
刘景秀又说:“平时有时间多回回家,也多去看下航航,我这次见他都瘦了,太太估计正心疼呢。”
“自己儿子瘦了当然心疼。”
察觉到她语气中轻微的不耐烦,刘景秀看她,低声问:“你不喜欢去向家?”
“没有。”
苏蒽打了个弯,淡声道:“只是妈,我们不欠他们的,你别总是把自己看的那么低。”
刘景秀说:“不能这么说,他们一直那么照顾我们娘两,我们也没能力去回报些什么,只能把能做的给做尽了。”
那是因为苏长鸣把命给了向家!
苏蒽抿嘴沉默着,这样无意义的对话已经进行了太多次,她知道要改变刘景秀对向家感恩戴德的观念几乎不可能。
苏蒽冷淡的说:“我知道了。”
她们住的地方离向家不远,精装的三室一厅房子。
苏蒽午觉起来后洗了个澡,之后一直窝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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