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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舒眉心紧蹙:“可看清了?车上什么人?”
这等关键时刻,他敏感不对。
负责冀州情报的大主事王信摇头:“不知道,河间的人防备得太紧了,夜深人静,无法上前察看。”
裴文舒霍地站起,防备至此,明显是关键。
他心念电转,立即下令:“传令,临戈仔细打听梁尚和张岱当日去了何处?”
命令传下,底下人很快动了起来,梁尚和张岱行踪虽隐蔽,但船过总有些痕迹的。
一遍遍地查,一遍遍的探,抽丝剥茧,终于得到一个消息。
王信禀:“当夜,张岱和梁尚似乎去了衙署西边。”
裴文舒视线落在临戈衙署的平面图上,睃视片刻,很快落在一处废弃的石牢上面。
牢狱,联系出城入城,心念电转,他几乎是马上就想到眼线策反上面去了。
不好!
他立即提笔,快速书写了一封书信,亲自用了火漆,招来心腹亲卫,“以最快速度,务必要亲自交到她手中!”
“是!”
亲卫肃容应了,转身匆匆就要出门,谁知王信一侧身,却挡住。
“王信,你这是干什么?”
裴文舒不悦。
王信慌忙下跪叩首,“请大公子恕罪,这,这……”
他不敢让开,迟疑道:“这并州和河间军的战事,我们这般掺和,若是,若是被张侯知悉,只怕……”
出了什么事他担不起啊,眼见裴文舒要往外送信,他慌忙挡在门前,不敢让开。
“他并不会知悉。”
裴文舒蹙了蹙眉,“你放心,凡事有我。”
“行了,且让开。”
王信战战兢兢,还是不敢挪开,哭丧着脸跪着,“这,这……”
情况紧急,裴文舒耐性告罄,他脸色冷了下来,“莫不是,你要违我之命?”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见王信拼命磕头,却迟疑着还不肯挪开,裴文舒大怒:“岂有此理!
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拦我?”
说着,他直接大步往外。
“他不敢,我敢。”
王信自然不敢阻拦大公子的,见裴文舒来,慌忙退到一边,然一道男声接了话,紧接着,一个披了黑色绒面大斗篷的身影转出门前。
来人四旬许年纪,三绺短须,面相方正神色威严,风尘仆仆赶至,正好挡住裴文舒去路。
裴文舒一诧:“父亲!”
“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徐州牧裴崇,裴氏家主,裴文舒的父亲。
裴崇看一眼长子:“你都要插手并冀战局了,我能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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