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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尚笑了笑:“看来,你是不想喝敬酒了。”
“公纪,不如就先让他们见见喝罚酒的下场罢。”
“也好。”
张岱挥了挥手,甲兵提鸡崽地将他们提到里面去了。
暗狱很深,越往里走越隐寒,那股血腥味就越浓重,耳边模模糊糊的人声。
很奇怪的声音的,似惨号痛呼,但又不对,声响仿佛是被压了泥沼之下,黏腻又含混,古怪又叫人无端胆下生寒。
姚安几人对视一眼,捏紧了拳。
答案很快揭晓了。
最里头石门透出火杖明光,倏地转进,眼前大亮,几人一见,心脏险些停止跳动,有同伴已忍不住干呕起来,身边一阵尿臊腥臭。
姚安也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火杖林立,光如白昼,偌大的石室内,两边各从顶部垂落十几处铁链镣铐,而镣铐之上,都锁了一个或两个红通通的人形物事。
这些都是真人。
他们被剥去了皮!
滴滴答答的鲜血滴落在大青石地面之上,有些一动不动了,有些却还在蠕动着,发出那种黏腻腻的声音。
“啊啊啊!”
骤不及防,一声尖锐骇呼,被人一掼,手足发软的少年们尽数滚落在地。
血腥味充斥鼻腔肺叶,身侧的人筛糠般抖着,姚安勉强定了定神,匆匆扫了一遍。
受刑者头脸都没剥,能辨认出模样,三十余具刑架,大半都是如他们一般年纪的半大孩子,他匆匆看过,发现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是当初一起在定阳学习过的小伙伴,后来虽各分组别,但人还是认得的。
心沉沉下坠。
“看明白了吗?”
上首传来一个声音,张岱抬了抬下颌,甲兵准确无误掐住姚安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对准上首。
上首已放了两张檀木大椅,张岱冷笑一声落座,而梁尚浓重的血腥让他微微蹙眉,不过很快松开,弹了弹衣袖,也落座上首。
他看姚安:“倘若你弃暗投明,不但可以免遭极刑,还可以富贵一生。”
姚安闭上眼睛。
“你们呢?”
梁尚问其他人。
除姚安以外的几人或低头或垂眸,俱抿紧唇不吭声。
梁尚淡淡一笑:“看来,你们的主子还是有些手段的。”
“要我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岱直接一挥手,“开始罢。”
面无表情的甲兵立即拖了其中一人,利索往最近的刑架行去。
绳索一解,血人“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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