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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那人好呆的,一个物事砸到他伞上,他都不晓得问一问。”
“别瞎说!
进去吧!”
看来有两个人。
抬头再看,闪出来半张美人面,纱巾子遮了半张脸,冲他吃吃一笑,一旋身躲进屋里,空余帘幕飘飘。
跟在沈文昭后边的人看见他一抬脚进了这家堂子,立马回去禀报太子。
萧恒听了消息心内一紧,不觉把手上的笔拗成两截,断笔叉出的碎木扎进手里,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他却是浑然不觉。
“进去多久了?”
“刚进去。”
“去,叫他回来,就说孤有事找他。”
底下人本想劝个一两句,后来觉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便闭口作罢了。
只是委婉提醒他注意保重,手上的伤流血了,好歹让宫人们包扎包扎。
多余的不敢说了,他们见太子一脸的黯然神伤,如同平白被人戴了一顶绿帽的丈夫,咬牙隐忍着,面色都青完了。
其实庆朝的官们进堂子找乐子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并没藏着掖着,只要不是争风吃醋打出了毛病,一般也懒得管。
像沈文昭这样的,已经算是洁身自好的了,不过是进堂子吃杯茶,静静看一阵梅子黄时雨,根本就不找粉头的,粉头们送上门去他也不偢睬,就是吃他的茶,看他的景,如此而已,值得太子这样急赤白脸的黯然神伤?
贵人们的心思,当真不好猜,还是不猜了,他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把“沈洗马”
找回来,就把“沈洗马”
找回来。
人找回来了,来得急匆匆的,进了东宫行过礼,劈头就问:“殿下找奴才何事?”
萧恒微微一笑,看着他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殿下若是无事,奴才告退了!”
沈文昭说完便走,一点要留的意思都没有。
萧恒倏然立起,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没轻没重的,一抓就抓出一圈淤青。
“孤让你陪孤坐一会儿你不肯么?!”
沈文昭一甩手,又一甩手,甩不开,嗤笑一声,心想:到底是长成大人了,有把子力气,捏得人动弹不得了!
太子人高马大,比沈文昭整整高了一个头,这种个头,站起来威势惊人,这时俯下身来,压过去,犹如一片当头罩下的阴影。
“殿下,奴才一月只有两次休沐,一次休沐只有两日长短,除此之外,您和我几乎日夜相对,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完的,非得这时候说?”
“……”
萧恒被他挤兑得急了,一脱口就是大实话,“孤就是想时刻看见你,一刻看不见心里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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