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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命令,众人不敢推辞,各自谢过,斟满了,又怕这辈子唯一一次喝参汤却牛嚼牡丹糟蹋了,都细细啜饮着品味,但是也没有尝出心目中想象的神仙味道来。
唯有心中告诉自己:这东西大约是包治百病的,喝了之后,必然精神百倍,等下要好好给反贼些颜色瞧瞧!
这样又歇了一阵,士兵们可能只是“感觉”
自己“应该”
更加有力气了,玉旒云却是真的缓过劲儿来了,起身招呼大家:“走吧——”
但话音落时,忽然瞥见窗外有两条形迹可疑的人影,立刻喝到:“什么人!”
士兵们应声冲了出去,即听到外面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我们不是奸细!
我们有要事禀报王爷!”
随后,玉旒云见到两个女人被拽了进来,一个三十多岁,满脸麻子,不过五官还算端正。
另外一个十六七岁,却长得十分丑陋。
看二人穿着,似乎是主仆关系。
年轻的那个荆钗布裙,是个丫鬟,而年长的那个,虽谈不上满头珠翠,却戴着一对青翠欲滴价值不菲的镯子,显然就是主母了。
两人被拖进来,都匍匐在地,丫鬟瑟瑟发抖,主母却大着胆子抬头望望,看清楚了玉旒云的方位,就手脚并用地爬上前去:“王爷,小妇人有要紧的事情向您禀报。”
“你是什么人?”
玉旒云皱眉。
“小妇人是龟山茶庄西疆分号掌柜李孝之的妻子。”
那妇人答道,“也是龟山茶庄西京总号财东的妹妹。”
她想了想,又恨恨地补充:“李孝之,他就是为了自己往上爬,才跟我成亲,根本就是个见利忘义,好色成性的混账!”
见利忘义,好色成性?玉旒云品味这这八个字的评语,暗想,这女子莫非是跟夫君有什么矛盾,找我来断家务事?那可真是不知轻重!
“不要语无伦次!”
她冷冷道,“本王岂有功夫听你抱怨丈夫拈花惹草?你到底有什么要事?”
“王爷误会了。”
李夫人道,“如果他只是拈花惹草,这么些年,小妇人早也见怪不怪,何至于冒着贻误军机的大罪阻拦王爷?实在是……他……他在家中窝藏乱党!”
“乱党?”
玉旒云一惊,“你说明白些!”
“是!”
李夫人擦了擦眼角。
她说,自己和李孝之千里迢迢从西京来到郢城,原本是她哥哥给李孝之一个自立门户的机会——此人在店铺里精明能干,从一介学徒,一路爬到二掌柜的位置上。
不过,龟山茶庄自有李夫人兄长的两个儿子作为继承人,李孝之很难有更进一步的的机会,所以,当朝廷号召商家往西疆去开拓生意,龟山茶庄的财东就派出了李孝之。
李夫人虽然不舍得家乡,但是更希望夫君能干出一番事业。
此外,她一直没有跟兄长说的是,李孝之时常流连烟花之地,也对家中的丫鬟毛手毛脚——她为了制止,甚至将所有稍有姿色的女仆都辞退,换成样貌丑陋的,但丈夫还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
这样背井离乡,来到听说刚被战火□□过的地方,或许可以甩开京城的莺莺燕燕。
只是她没有想到,所谓征服未久的西疆土地,竟然也是个丰饶的地方。
郢城不仅繁华不输西京,美女也多不胜数。
李孝之在西京的时候,还顾忌着大舅子的想法,不敢太过嚣张,来到郢城之后,变得肆无忌惮。
常常以生意为借口前往花街柳巷,连续几天夜不归宿——虽然生意的确是越做越大,但是艳遇也越来越多,甚至李夫人来郢城之后结识的其他商家的夫人们都晓得他的丈夫在外花天酒地。
“妹妹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她们安慰李夫人,“谁家男人不是那个样子?况且,郢城这里的青楼听说和西京大大不同。
西京都是些平民女子,为了种种理由沦落风尘,郢城这里,有好些前朝的宫中女子亡国之后卖身去了烟花之地,据说连贵妃都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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