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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努力笑着,仿佛怕触怒祁璟一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商量,“我身上也没有银两,此去夏州,恐怕诸多不便……看在老虎的份儿上,你匀我些现钱好不好?等我在夏州安顿了,再托人送还给你。”
祁璟怔怔地望着江月,好似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似的。
江月勉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直到……
“祁璟?你要干什么?”
他骤然出手,将人扛到了自己背上。
她拍着他的背尖叫,脸上的笑终于垮了,眼里蓄得泪一点一点跑出来,很快,便像开闸的堤坝一样,汹涌而出。
“祁璟!
你放开我!
强取豪夺算什么君子!”
他将她横按在马背上,一言不发地催马疾行。
乌云踏雪本就是千里马,祁璟这样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后面的人又反应不及,不过眨眼的工夫就落得远了。
陆阅山在后面急得跳脚,指了几个人骂道;“还不赶紧跟上!
在这里发什么呆!”
见他们追了过去,又留人照顾薛徽,“你们先别送薛郎回京了,拿我的名帖,去白虎营找个军医替他看治,免得回了京,还要触将军的霉头。”
再看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眼神却还追着乌云踏雪的薛徽,陆阅山伸手往他胸口一捶,“你个木头楞子!
我怎么早没发现你和董姑娘这点猫腻!”
出口是责备,语气却是关心。
薛徽收回目光,看向这个既是前辈又是兄弟的人,半晌,眼圈微微有些红,只他还是忍住了,“陆大哥……”
他很久没这样喊陆阅山了,倒是换来陆阅山的一愣。
“我还记得她跳舞,在鼓上……她大概是累的,脸上都是红晕……她在前面走,不停地和阿古说话……像黄鹂似的……我那时候就觉得,将军怎么能选她,她这样多话的女人,怎么靠得住。”
陆阅山也跟着出神,想到了那一年的除夕。
“要不是将军,要不是她的身份,多好啊,我也不会这么狼狈……或者,我还没娶妻,总也能名正言顺和将军争一争……现在的话,我也不敢多想什么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陆阅山本还有些感伤的情绪,骤然淡了。
他轻笑着背起薛徽,骂道:“木头楞子,这首诗是往这地方用的么!
董姑娘那样的才女,就你这样,哪里配得上!”
薛徽也罕有地跟着笑了笑,“你别管我了,将军那边,没人不行。”
“不打紧,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咱们插手也没用,我亲自送你过去吧,过几天咱们家眷都跟着入京了,弟妹来了,你的心思大概就能回过来了。”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薛徽,不是我说你,你这回太叫将军寒心了。”
对方没答话,不知是不想,还是晕了。
·
祁璟这一路策马疾行,江月横卧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连哭都顾不上了。
大抵是猜测到江月会不舒服,奔出一段路,祁璟便勒马停下,抱起江月,让她跨骑在马背上,重新奔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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