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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心中一沉,问:“父亲?”
香草抹了抹额头的汗,道:“七爷、老太爷、三爷和三太太还在鹤寿堂。”
是在商量纳妾的事?还是在商量怎么让母亲松口?
窦昭有些着急,在妥娘的帮助下下了炕,撒腿就朝外跑。
妥娘和香草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沉着脸的母亲由俞嬷嬷搀扶着,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娘亲,娘亲!”
窦昭扑了过去。
母亲面色微霁,弯腰抱起了窦昭,亲了亲她的小脸,然后把她交给了身后的含笑:“陪着四小姐玩翻绳去。”
含笑忙抱过了窦昭。
窦昭却拉着母亲的衣襟不放。
母亲骤然间变很不耐烦:“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娘还有事,你和含笑玩。”
说着,抬眼看见了妥娘和香草,抬手指了两人,“要不,和她们两个玩去。”
窦昭知道母亲现在没有心情哄她,乖乖地由含笑抱着,等母亲和俞嬷嬷进了内室,她从含笑的怀里溜下来,往内室跑去。
值守的丫鬟不敢拦她。
她顺顺当当地进了内室。
母亲正伏在炕桌上哭:“……你都看见了,人还没有进门,他就这样护着,生怕那人受了一点点的委屈。
我还能说什么。
我就顺了他的意,让那个女人进门好了!
我倒要看看,那女人有什么本领,使得什么手段,怎么就把他迷得父母妻儿、名誉气节全都不要了!”
俞嬷嬷目光微闪,低声道:“七爷纳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您看,是不是派个人跟舅爷说一声……”
“不行!”
没等俞嬷嬷的话说完,母亲猛地抬头,急急地道,“哥哥开年就要进京参加春闱了,此刻正闭门读书。
若是知道我嫁过来不过三年万元就要纳妾,以哥哥的脾气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能为了我的事,把哥哥的前程耽搁了。”
又反复地叮嘱俞嬷嬷,“你是服侍我母亲的人,若是其他的事,你背着我干了什么我也不会和你计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可这件事却非同小可。
我们赵家已经有四十年没有出过进士了。
若是因你之故惹出什么事端,你就是陷我于不义,让我做赵家的千古罪人!”
俞嬷嬷点头,转过身去拭着眼角的泪水。
舅舅有这么好吗?
窦昭撇了撇嘴,暗暗对母亲道:你直管去打扰他好了。
他是丁未科的进士。
而且一考取功名就谋了个西北的实缺,带着全家去了任上,再也没有回过真定。
她只在自己成亲的那天见过舅舅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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