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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答汗道:“汉人要面子,本来天天打仗,突然之间要和,谁敢言和,谁就是汉奸,用汉人的话说,人人得而诛之!”
三娘子也无话可说了,只是感佩俺答汗的练达,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饱经沧桑的脸颊上一阵猛吻。
好几天过去了,伊克哈屯见俺答汗还是无动静,急得发狂,索性寸步不离跟着他,哭闹不止。
“不是我不动,谍报只是说,自把汉那吉进了败胡堡,就无有了声息。
万一咱孙还活着,提兵南下,不是促使南朝杀咱孙吗?”
俺答汗苦口婆心地劝伊克哈屯道。
“我不管,我只要把汉那吉回来!
你想法子,快想法子!”
伊克哈屯说着,在俺答汗后背上一阵猛捶。
“汗爷!”
恰台吉从外面进来了,“谍报只说败胡堡戒备森严,宣大一线大军密布,严阵以待,就是没有大成台吉的消息。”
“多差些细作,好生打探,随探随报!”
俺答汗吩咐道。
“汗爷,小的有……”
恰台吉看看伊克哈屯,欲言又止。
“咋的,救把汉那吉的法子,还怕我知道?”
伊克哈屯往恰台吉走了两步,瞪着眼说,“要不是救把汉那吉的话,你干脆别说,滚远远儿的!”
恰台吉吓得退后两步,楞了片刻,壮着胆子走到俺答汗面前,压低声音道:“汗爷,小的有一计。
不如去和王崇古说,把赵全这帮人拿去,换大成台吉回来。”
伊克哈屯年迈耳背,没有听清,刚要问,俺答汗叹口气道:“汉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年桃松寨的事,他们会忘了?谁再提交换,朝廷里那些言官,也得把他吃了!”
正说着,赵全匆匆进殿,兴奋地喊叫着:“汗爷,好消息,好消息!
大成台吉还活着!”
赵全自听到把汉那吉南逃的消息,一直提心吊胆,生恐朝廷以把汉那吉为人质与俺答汗讲和,一边日夜在无生老母坐像前祷告,祈求朝廷杀了把汉那吉,一边差一批汉人南返,随时送谍报给他。
这天午时,赵全正在无生老母坐像前祷告,大同谍报至,言方逢时已将把汉那吉迎进大同城。
一见谍报,赵全不禁黯然失色,召集张彦文、赵龙等心腹密议良久,终于想出一计,急趋九重朝殿来谒俺答汗。
“是不是呀!”
伊克哈屯从俺答汗身边跳了起来,惊喜地问,“我可怜的把汉那吉在哪儿?在哪儿呢!”
赵全道:“已被送到大同城。”
他叹了口气,“汗爷,看来,南朝是要把大成台吉当人质了。”
“说啥人质不人质的呀,上紧去接把汉那吉回来!
快去呀!”
伊克哈屯拉住俺答汗的袍领,推推搡搡说。
“好好好,伊克哈屯,你老人家先回去歇着,别在这搅和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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