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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欧阳一敬的背影,高拱压抑不住怒气,“啪”
地把一份文牍摔在书案上,说:“哼哼,讲学讲学,靠讲学治国?笑话!”
言毕,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
“见过师相!”
御史齐康在门口施礼说。
“健生,你来做甚?”
高拱烦躁地问。
“师相,今日一大早,”
齐康边往里走边说,“同僚都在议论,说上计陛见仪式后,灵济宫将大开讲……”
“不要说了!”
高拱扬手打断齐康。
“此事,甚蹊跷啊师相!”
齐康继续说。
“不要在我面前提讲学两字!”
高拱厉声喝道。
齐康只得住口。
沉默了片刻,齐康压低声音说:“师相,最近听到一件事,说是徐阁老二公子徐琨派徐忠去苏州采买,殴伤数人,被苏州知府蔡国熙抓捕,并要徐忠赔偿医治费用,但徐阁老坚称徐忠是假冒,要蔡国熙依法严办;徐忠家人大呼冤枉,到苏州诉冤,被徐家抓回。”
“哼哼,说什么讲学可正人心!
正人心,先正自己吧!”
高拱冷笑说,“这不又要出严世蕃第二了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失言了,忙掩饰道,“健生,你对我说这些,何意?”
“学生要弹劾徐阁老!”
齐康回答。
“弹劾?”
高拱停下脚步,“弹劾大臣是言官的权责,何以要知会我?”
“坊间传闻,内阁不协,师相与徐阁老处处顶牛,”
齐康说,“学生是师相的门生,恐一旦发动,势必有师相授意之说,不能不事先禀报师相。”
“内阁不协、处处顶牛云云,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者造谣生事,健生不必信,更不要传!”
高拱回应说,“至于弹劾一事,不知会我,你愿意弹劾,那是你作为言官为国家办事,一旦知会我,就复杂化了。
你弹劾他,岂不成了替我打击对手?这样的事,我高某不屑为,不能干!”
齐康失望地望着高拱,还想说什么,高拱一扬手:“不必再说,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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