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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嫂夫人放心!”
张居正拱手笑道,“有几件事,玄翁一直牵挂,我念叨给他,他就放心了,自可安心养病。”
张氏摇头叹息而去,张居正起身送到门口,回身又坐在高拱病榻边上,道:“潘水帘,如何?他可是玄翁的同年,还是榜眼!”
潘水帘名潘晟,嘉靖二十年榜眼。
当年高拱就是接替他做的国子监祭酒。
潘晟在礼部尚书任上受弹劾而闲住多年。
他做过为宦官开办的“内书堂”
的教习,是司礼监提督东厂太监冯保的老师。
前些天张居正通过游七和徐爵,托冯保在李贵妃面前提议考察科道,冯保则请张居正在高拱面前进言,起用潘晟。
此番探病,张居正就是为此事而来。
高拱对自己的同年潘晟自然熟悉,他摇头道:“潘水帘善文辞,不谙律令,做大司寇不合适。”
张居正不甘心:“把殷正甫挪到刑部,让潘水帘做礼部尚书,如何?”
“殷正甫已然是礼部尚书,又在裕邸做过讲官,挪到刑部,他怎么想?”
高拱又摇头道,“况且殷正甫也是翰林出身,文辞尚说得过去,掌刑部,力有不逮。”
“我原想,让正甫做台长,必能听招呼。”
张居正只得阖盘托出自己的想法,“空缺的礼部尚书,起用潘水帘。”
为争取高拱同意,又补充道,“能力差的人,你给他高位,他必死心塌地。”
“殷正甫做礼部尚书也勉为其难,做台长更不合适。
至于潘水帘,有机会再说吧。”
高拱道,“刑部,就让刘自强来做。”
“喔呀,刘自强?”
张居正吃惊道,“他虽是玄翁乡党,可元年白头疏之事……”
刘自强是开封府扶沟县人,比高拱晚一科中进士,隆庆元年举朝逐高时,因尚书葛守礼拒绝签署公本,刘自强竟以白头疏上奏,成为官场奇闻,传布朝野。
高拱苦笑一声,道:“掌铨政,不能有私心。
这刘自强自入仕即在地方做推官,又做过按察使、巡抚,在南北两京各部院都做过,时下在南京做刑部尚书,内调就是了。”
说完侧过头去,重重地喘起气来。
张居正有些失望,但却未有丝毫表露,道:“玄翁用人,正如皇上所说,公正!”
他站起身,俯身对高拱说,“玄翁,安心养病,不必挂心国务。”
“宣大之事,不可掉以轻心。”
高拱吃力地侧过脸,嘱咐说。
张居正又嘱咐高福一通,方出了高府。
他刚走不到一刻钟,礼部尚书殷世儋的拜帖又递进来了,高福只得去通禀。
高拱烦躁地说:“告示不是贴在外面吗?还递拜帖!”
“殷大老爷,我家老爷喝了汤药,不巧刚睡着了。”
高福出来应酬说,“殷大老爷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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