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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原以为,俺答西征,宣大防御可以松口气了,突然听到宣大出大事的消息,不觉大惊,急忙登轿回府,一进家门,就急切地问:“宣大使者何在?”
“禀老爷,在茶室候着。”
高福答。
“快,到书房见。”
高拱吩咐道。
说着,快步向书房走去。
须臾,王崇古的使者王诚、鲍崇德二人被高福领进高拱的书房,施礼毕,来不及看座奉茶,高拱就问,“出了甚事?”
“禀阁老,军门、抚台差我二人来谒,有重大军情禀报。”
王诚说着,把一份禀帖捧递高拱手中。
高拱展开一看,只见上写着:
九月十三日,有虏酋俺答亲孙把汉那吉率妻奴八人来降,称是伊祖夺其新妇,以此抱愤来投。
译审是的,当如何处之,祈示下。
阅毕,高拱蓦地起身,两眼放光,激动地说:“天赐良机也!”
忙对使者道,“细细说来!”
王诚、鲍崇德把细节说了一遍。
高拱忽而惊诧,忽而蹙眉,不时变换着坐姿,待两人说完,他问:“鉴川、金湖何意?”
“军门、抚台的意思是,欲纳之,以之交换赵全!”
王诚答道。
这是未写入揭帖但来时王崇古授意于他的。
“嗯,鉴川、金湖有担当!”
高拱以赞赏的语调说,又问,“可知老俺动静如何?对此孙如何?”
王诚答:“禀阁老:据谍报云,俺答甚喜欢这个孙子,他的大老婆伊克哈屯把这个孙子一手养大,爱之更甚。
且俺答惧内。
把汉那吉出逃,是因为俺答之故,伊克哈屯于是对俺答甚怨恨,用柴棒击打俺答的脑袋,说即使南朝要他的头,她也给,她只要她的孙子!”
“甚好!
甚好!”
高拱抚掌道,“得策矣!”
说着,疾步走到书案前,展纸提笔,刚要落笔,又放下,唤了一声,“高福,领二使者到别室等候,叫崇楼来见!”
房尧第闻讯进来了,高拱把禀帖递给他看,一面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道:“宣大督抚未拒之,勇气可嘉!
此乃安边利机,务必牢牢抓住!”
“玄翁,此与桃松寨因通奸事败叩关来降异曲同工啊!”
房尧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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