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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春故作镇静,吩咐道。
待眼线一走,林大春再也坐不住了,他把饭碗一推,进了书房,闭门沉思。
过了半个时辰,主意已定,吩咐备轿,登门拜访刘自强。
“少司农夤夜登门,有何见教?”
刘自强把林大春迎进花厅,寒暄毕,便开门见山问。
“大司寇,我听说刑部要追查刺高案?”
林大春问。
“喔?”
刘自强一惊,“少司农何以知之?”
“呵呵,灵济宫人多嘴杂,保不住密的!”
林大春一笑,旋即神情诡秘地压低声音道,“老实说,此事的内情,我稍有耳闻。”
“喔呀?!
那请少司农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自强惊喜地说。
若能一举查明真相,在高拱那里,岂不立下大功?至少也让他看出自己的才干,是以一听林大春知道内情,刘自强兴奋异常。
“不瞒大司寇,此事我纠结久矣!”
林大春以痛苦的声调道,“说出来,似有卖友求荣之嫌;不说,又觉得对不起新郑相公,心里难受啊!”
说着,用力拍了拍胸口。
“理解理解!”
刘自强道,“那么少司农,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大春故意沉默了好大一阵,方叹口气道:“当年欧阳一敬、胡应嘉搏击新郑相公甚力,闻得先帝不豫,恐裕王继位后用新郑相公为首相,他们将遭报复,竟寻来北虏奸细,悍然谋刺!”
“嘶——”
刘自强深吸了口气,半信半疑地看着林大春。
“大司寇试想,当年逐高者不止欧阳一敬、胡应嘉吧?记得大司寇也是上了白头疏的。
新郑相公复起,大司寇或许有不安,但何至于破胆而亡?”
林大春解释道,“欧阳一敬闻听新郑再相,就一病不起,以疾求去,半路即亡;胡应嘉守制在籍,闻讯破胆暴卒。
他们如此恐惧,倶为此事。”
“这……这死无对证啊!”
刘自强失望地说。
“呵呵,”
林大春尴尬一笑,他知刘自强在怀疑他,早想好了说辞,“不瞒大司寇,我与欧阳一敬、胡应嘉一时交情尚可,常与之诗酒相娱,欧阳一敬一次醉酒,无意间说漏了嘴,可我彼时万万不敢相信的,直到二人闻新郑复相而暴卒,方确信并非醉后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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