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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刚回到家,正在用晚饭,游七禀报:山东巡抚梁梦龙急足到。
“传请!”
张居正爽快地说。
急足送来的,却是胡槚的书函。
张居正展读,不禁抚掌而笑,吩咐游七,“叫曾侍郎来见。”
“太岳兄,何事这么急?”
曾省吾一见张居正,就问。
张居正并不言语,带他一同进了书房,把胡槚的书函递给曾省吾。
“哈哈哈!”
曾省吾大笑,“果不出所料!
就算他胡槚是不随众以为是非的人,一到山东,恐怕也只有随梁、王二人以为是非了。”
“胡槚必是怕玄翁雷霆之怒,方先投书给我的。”
张居正边呷着茶边道。
“哈哈哈!”
曾省吾又是一阵大笑,“胡槚自知,一旦踏勘结论是胶莱河开不得,必激怒高相,不能再做高相的腹心之徒矣!
这回,他要死心塌地跟定太岳兄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居正呵斥了一句,“以三省之见,当如何区处?禀报玄翁?”
“万万不可!”
曾省吾断然道,“当回书给胡槚,让他上疏,一旦上疏,开河之议就算胎死腹中了!”
张居正略一思忖,提笔回书:
新河之议,原为国计耳。
今既灼见其不可,则亦何必罄有用之财,为无益之费;持固必之见,期难图之功哉!
幸早以疏闻,亟从寝阁。
胡槚接阅张居正函示,当即将早已备好的奏稿拜发。
“叔大!”
这天一早,高拱在文渊阁前下了轿,正看见张居正往里走,便在后面叫了一声,待张居正回身,高拱皱眉道,“胡槚去了十好几天了,怎么音讯全无?”
“喔!
玄翁,此事体大,胡给谏必是细细踏勘,不敢马虎。”
张居正回应道。
“虏患都能消弭,难道漕运这个难题破解不了?”
高拱拉了张居正一把,示意他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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