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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均替他擦拭了脸脖子还有手臂,孟良人扭动了一下,支了支腿,孟均低头凝视了片刻,帮他把裤子脱了下来,又想了想,索性把他扒得只剩内裤,拿被子盖好。
孟良人小时候和孟均小时一样孤僻,大概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以亲近的长辈,孟哲忙着家里和公司的事,孟选也不是个会照顾弟妹的,孟栩又一直呆在疗养院,孟良人认都不认识他。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中学,三观还没定型的孟良人,果断被一群纨绔出身的狐朋狗友带歪了,成天惹事,唯恐他大哥不够忙。
那时孟良人真是狗也嫌弃,他本人对家里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还只有点点大的孟均。
孟良人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对孟均尽管接触不多,但总是比别人多一点点温和,或许是这小鬼抱着玩具闷声不吭的样子太像他当初那会。
孟均将过往的思绪回笼,看了看表,快十点了,他进屋之后就没打算要回去了,孟良人家里似乎就只有这间房可以睡人,于是孟均在屋里转了一圈,在卫生间里擦洗了一下,然后回到卧室,十分有主人架势地脱掉了外套衬衣裤子,钻进了孟良人的被窝。
睡梦中的孟良人皱了皱眉,呢喃了一声,往旁边背过身去。
他们俩上一回同床睡觉,还是孟均十五岁的时候。
孟均考上了临川一所数一数二的高中,离孟宅很远,不过离孟良人所在的大学却很近,于是家里人就安排他住到孟良人学校附近的房子里去。
那天不巧,没通知上孟良人,先把孟均送了过来。
孟良人正好晚上在外面和朋友鬼混,带着最近勾搭上的一个小嫩模回屋子里,灯都等不及开,正把人按在沙发上准备不可描述的时候,卧室门打开,传来一声幽幽的“四叔”
,孟良人吓得差点没滚到地上去。
孟均本来是很厌烦不耐的,可是客厅落地窗外的夜色照进来,孟良人愣愣地瞪着他,衬衣被热情的女伴抓得扣子开了大半,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膛和腹部。
孟良人的长相算不上十分精致,但就是明朗鲜活,配上支棱起来的短发,就像那些毛绒绒的动物,你就是忍不住想去抱抱,感受他的温度和活力。
孟均逆着光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又回卧室去了。
孟良人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踢了一脚沙发,让女伴穿好衣服回去,自己来到卧室里问孟均怎么在这。
少年背对着他,用冷冰冰的语气把来由陈述了一遍。
孟良人短促地“哦”
了一声,长期的无人管束,让他疏于和家人交流,硬邦邦地往床上一倒道:“别的房间阿姨还没收拾,你先在这睡一晚吧。”
孟均不置可否,去卫生间洗漱了一遍,回来时看见孟良人已经脱了衣服,随便盖了点被子睡觉了。
孟均盯了他光裸的肩膀好一会儿,也脱下外衣钻进了被窝,躺了一会儿,孟良人忽然翻个身,把他当布偶熊一样捞过来按在怀里。
孟均那一刻浑身上下都战栗了一下,他做了一个自己从未料想会做的动作,把头埋进了孟良人的肩颈里。
那天晚上他做了人生第一个春梦,醒来后意识自己是在孟良人怀里,他抑制着脸上和身体的燥热把“现场”
清理了。
而这一切孟良人都无知无觉的,他一直认为孟均避着他是跟别人一样嫌弃他,孟栩出事之后,孟均的愤怒也被他当作是心疼孟栩和对自己的不屑。
整整七年,同样是一个夜晚,孟均在黑暗中望着孟良人的背脊,舔了舔嘴唇,凑过去把他环抱在怀里,和许多年前一样,将头埋进他的肩膀。
……
第二天孟良人是被晨光唤醒的,他动了动,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叹息,总觉得梦到很多从前的事,杂乱无章。
身后有人道:“醒了?可以再睡一会儿。”
“好……恩?”
孟良人回过头,一下子坐起来,瞪着身边神态慵懒的人:“你怎么在这?”
孟均靠着枕头仰视他道:“昨天太晚,我就留下来了。”
这太奇怪了,孟良人扶额,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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