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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悲情气氛之下慢慢进入尾声,夏夕亲自做大盘鸡也只是引起了些许关注。
因为捷哥儿那番话实太过煽情,众人喝酒热情显然是高了,连许静璋都觉得管不住自己地想要喝个兴。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脑子里一直回响这句诗让他心痛。
如果他死了,四儿这辈子能不能找到一个肯疼她人呢?如果他死了,他真就是无比残忍一个男人了。
她说:七爷,你一定要好好
她说:你们命不是你们自己
她说:再大荣耀也及不上你们平安无恙
她说:我们家里日夜盼着你们平安回来
四儿,他糊涂媳妇,这是要生生地把自己心揉碎吗?
酒筵散时已是亥初,一顿饭吃了一个半时辰,多数人都醉了。
二老爷许萱河送老侯爷回上房。
侯爷留这里善后,他吩咐管家用马车一个个地都给送回去,自己和许静瑜架着许静璋回屋。
做主人把自己先喝醉,这种举动真不知让人说他什么好了。
夏夕已经洗过澡,不知他们几时散,兀自坐屋里炕上呆等。
捷哥儿她和丫丫鼓励之下喜滋滋地睡去了,没有书,又不会针线,独自等待时间长得难熬。
侯爷和许静瑜架着许静璋进来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头发虽然半干披散肩上,但是衣服至少是完整。
两个男人没用她帮忙,直接把许静璋就平摆床上了。
公公深夜进了儿子卧室,多少有点尴尬,侯爷不多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许静璋一把抓住了他手,“父亲。”
侯爷心一动。
幼年时他是这样叫他,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儿子也和别人一样只叫他侯爷了,醉深了又想起呼唤父亲了。
他故意梗着声音问,“你想说什么?”
“她把儿子托付给别人了,我拿她怎么办?我竟不知该把她托付给谁?”
这个她指谁大家都清楚,许静瑜不禁看了她一眼,灯下,美人如玉,光润嫩滑脸,如瀑黑发,闻言立刻变得泪莹莹双眼,整个人竟像氤氤氲氲地罩着一层雾气一般。
许静瑜心为之一痛。
侯爷粗声说,“你自己媳妇你想托付给谁?好好地回来,自己照顾。”
“万一我死了呢?”
“那就别死,任何情况下都不许自己死。”
侯爷显然也很动情。
这是他儿子,现还活生生,格外珍贵儿子啊。
“如果当初不易嫁就好了。”
这话说得另外三个人都尴尬起来,易嫁是侯爷拍板,当着德闵面实难为情。
许静瑜也是,要是不易嫁,她就是他媳妇。
以前想到这个总觉得庆幸,幸亏啊幸亏。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份侥幸逃脱运气不是那么令人开心了。
灯下四儿腼腆羞涩,美得令人心动。
徳雅虽有京都美女称号,看了两个月已经不复当初惊艳。
四儿未嫁之前被她抢风头,这时候却显出一种很特别气质,又淡又远,清茶一般耐得住细品。
从春芜院走出来,许静瑜打发了丫头,亲自为父亲打着灯笼,父子俩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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