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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首饰好说,毕竟是金银,好歹能保值。
12两买套玻璃茶具,简直是天价,她很受良心谴责。
姜云姬那么漂亮的丫头也才16两,还是官卖的,比市价贵。
按过日子的观点,她倒是宁可再买成个丫头,好歹可以使唤一辈子。
玻璃这种易耗品,迟早得碎,那时还不心疼死?
去吃扒鸡的路上,丫丫一路沉默,夏夕明白她的失落。
穿越逆转了她们仨的人生命运,对丫丫有更多的残酷,她失去了娇惯她的父母,失去了财富和美貌,又丢了挚爱的钟言,现在一个人还不如一套茶具值钱,这样的打击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她伸手握住了丫丫的手指,用力摇了摇,给她打气。
丫丫眼圈红了起来。
夏夕觉得心疼不已,她低低地说,“不用伤心,会好起来的。
我挺你到底,回北京我们继续,OK?”
丫丫低下头,把脸蛋埋在夏夕的肩膀上,伸手搂住她的腰,撒娇地说:“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夏夕说,“傻话,我同样不能没有你。
我们是一体的,缘分深着呢。”
到了赖记老铺,等着上菜的过程中,夏夕想起来侯府门口的那个婆子。
一问,许静璋的面色有点严肃,想了想,说,“那是大爷的生母。”
大家都吃了一惊。
大爷的生母怎么是一副贫苦农妇的样子?而且她怎么没有在侯府,而是出现在德州?
“说起来有点可怜。
大爷的生母叫碧莲,原是老太太的丫头。
侯爷十三岁上开始跟着老侯爷从军打仗。
到15岁时被朝廷封了武翼大夫,从七品官,手下领300军士。
之前他只是跟着老侯爷作战,算老侯爷的近卫。
这时成了正牌子军官,自然不能再跟着老侯爷了。
直系上司换成了中卫大夫,跟着他东征西讨,作战时独挡一面,不打仗的时候也有了自己的府第。
大太太尚未及笄,亲事虽议定了,却没有办法成亲。
老侯爷指示老太太把碧莲开了脸给侯爷放在房里,好歹留下一条血脉,就这样生了大爷。”
几个人很专心地听许静璋讲古。
丫丫也抬起了头。
“等到大太太成亲进门时,大爷快2岁了,家有庶长子,放在一般家庭都是不名誉的一件事,但是大太太家里的长辈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多说,只提出留子去母。
碧莲被发还了身价银子,交由父母领回山东。
后来嫁了个农户,生了三个闺女一个儿子。”
“她再见过大爷吗?”
许静璋摇摇头,几个人都露出不忍的表情。
儿子养到两岁上被活生生拆散,这位母亲是怎么熬过最初那段思子成狂的岁月的。
“听说碧莲过了一段疯疯癫癫的日子。
还好,后来想通了,也死心了。
老太太给了一笔安家银子,碧莲家里给买了几十亩地做陪嫁,日子也还说得过去。
运气不好的是,那个独养的儿子前年得了肺病,田地都卖光了,也没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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