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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也还好,下人们规矩礼仪丝毫不乱,酒菜上得及时,席面也很讲究。”
夏夕道:“能得您这么几句评语,我们就算过关了。”
一边的樊老太太不耐烦地端起茶杯喝茶,杯碟和盖子故意碰得叮叮直响。
定南侯歉歉地望了一眼母亲,又说:“本该让你好好歇两日的,但是祖母这边一直着急想见你……”
“不知祖母有何吩咐?”
樊老太太虎着一张脸不说话,定南侯看看她,只好问夏夕:“我去过两次查府,你舅舅不肯见我。
祖母怀疑此人不是真的继良,急着找你想核实一二。”
夏夕意外地哦了一声。
老太太说:“早年打听消息,都说死了。
这会子忽剌八冒出来个大活人,到底是真是假,你们那府里的大太太究竟弄清楚了没有?”
夏夕讥刺道:“那可说不好,大太太把我叫去,告诉我这是舅舅。
我想也没想过会是假的,因此没问她。”
老太太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你觉得会不会是假的?”
夏夕看了一眼定南侯,故意呆呆地摇头,“这个舅舅,以前我可从没见过——”
老太太激动了,对定南侯说:“你看,四丫头也没说不可能吧?说不定这就是那府里大太太设的一个圈套。
明明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又活转了来?我一听就觉得蹊跷,那婆娘表面上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她骗不了我。
一开始她琢磨着跟咱们结亲,我就把她看透了。”
夏夕和定南侯无言以对。
樊氏冷笑道:“算计了这么十几年,到底舍不得,不甘心。
周氏那个贱人买了个丫头装假,说不定提醒了她了,如今也弄个假货来骗咱们。”
这番说道直是匪夷所思,夏夕睁大了眼睛,定南侯却低了头,不敢看女儿的表情。
捷哥咯咯笑出了声,被丫丫一把捂住嘴,呛得咳嗽起来。
老太太怒道:“安静点。”
丫丫响亮地回答:“是,老太太。”
夏夕扭过头忍不住莞尔。
老太太道:“怎么的?你觉得不可能?”
“是的,假扮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舅舅离开北京的时候都十岁了,脸模子差不多长成了,也记事了,不好蒙混的。
除了大太太,其他见过舅舅的人也不少,我公公忠勤侯就没说个不字。
还有査家的管家,舅舅如是假的,他那关如何过得去?”
老太太说:“买通个把管家算得了什么?200两银子一塞,要他乱指一气他会不肯?至于你公公,哼哼,白花花的银子他会不爱?指不定在背后帮老婆出了多大力呢。”
夏夕闭了嘴。
捷哥插口说:“老太太,不可能是假的,査家舅爷是要参加恩科的,他是举人,这个名字身份连同地址原籍官府都有存档的,一对就对出来了。
何况本朝从童生到秀才举业考试,每一回街坊邻居、同考书生都要互相联保的。
真要做假,那得从考童生之前就作,不然,门都没有。”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心里的那点指望断绝了,当场恼羞成怒:“长辈说话,小孩子插嘴,忠勤侯府这是什么规矩?”
定南侯对捷哥笑了笑,回头说:“这孩子说得有道理,朝廷应试,身份检查何等严格,冒名替考这种事闻所未闻,不是举子们不想,那是不敢啊。”
老太太气得一拍大腿,粗着喉咙大叫:“我才不管他是真是假,想要我的银子,先要了我的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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